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皇帝的问话落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陷入长久的沉寂。
唯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衬得殿内愈发静谧。
良久沈淮之才微微躬身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声音平稳清晰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其余两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回陛下太子殿下与元安郡主情深义重感情甚笃乃天作之合。
臣……愿放手成全这一对佳偶。
” 此言一出裴衍幸与严铮皆是不敢置信 目光倏地投向说出这番话的沈淮之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探究 一时竟完全摸不透他此举的真实意图。
沈淮之却并未看向任何人他的视线低垂 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做最后的交割语气平静得近乎释然: “臣确实倾心于元安郡主。
” 他坦然承认 “但正因如此臣更希望她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得偿所愿。
” 他终于抬眼望向龙椅上的皇帝目光清正: “臣今日在朝堂之上公然请旨求娶并非有意与殿下相争。
” “而是……想为臣这四年的执着做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也为自己求一个彻底的了断。
”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若今日太子殿下在面对侯爷的阻拦、陛下的质询、臣的‘争夺’乃至未来可能出现的天下非议时有半分犹豫退后半步——” “那么臣便会毫不犹豫上前百步不惜一切代价将她重新夺回身边。
” “但”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与平静 “太子殿下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态度坚决毫无退缩。
” “他既已证明他能扛住所有压力能给郡主毫无保留的庇护与深情……” 沈淮之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与放手: “那么臣便心甘情愿退后成全。
” 郡主不爱他他再努力郡主也不曾爱他。
毫无办法。
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看看 在面对重重阻碍时裴衍幸对郡主的心是否坚定到足以抵御一切风浪。
若连这些都承受不住又如何配得上他沈淮之放在心尖四年、宁愿自己痛苦也希望她幸福的人? 显然裴衍幸扛住了。
他用他的坚定通过了这最后、也是最残酷的一场试探。
既然如此他便可以真正地、彻底地退了。
郡主的幸福比他的私心重要千倍万倍。
而他自己也是时候……告别过去去开始一段没有郡主的人生了。
…… 日子像是被拉扯着的糖丝过得既快又慢。
裴衍幸为着大婚之事忙得脚不沾地 所有流程、所有物件事无巨细他皆要亲自过问 务求做到尽善尽美给予初初一场举世无双的典礼。
唯有到了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他才能偷得片刻闲暇 而这点闲暇他全部用来——乐此不疲地当那爬窗的“梁上君子”。
若他的初初尚未入睡他便将人儿拥在怀里一点一点地逗弄。
或是捏捏她软糯的耳垂 或是用指尖缠绕她散落的青丝听她娇声抱怨 又或是低声与她诉说白日里筹备的琐碎看她眉眼弯弯。
每一个细微的互动都让他心底那份空缺被填得满满当当。
若他的初初已然酣然入梦他便收敛所有声响只安静地守在床边。
借着窗外漏进的月光或屋内留着的微弱灯烛目光如同最温柔的笔触一遍又一遍贪婪地描摹她的睡颜。
那目光深情而专注仿佛要看尽一生一世。
随着婚期一日日临近裴衍幸心头的渴望与欢喜 如同春日疯长的藤蔓喧嚣尘上几乎要破胸而出。
那份积攒了十四年的期盼即将尘埃落定让他如何能按捺得住? 放眼望去安阳侯府与东宫上下正一点一点被盛大而喜庆的红色浸染。
绸缎悬挂灯笼高照处处张灯结彩仆从们脸上皆洋溢着由衷的笑容 步履匆忙却充满欢欣空气中仿佛都浮动着甜蜜而忙碌的气息。
一片红艳艳的底色中只待那对璧人如期携手。
转眼间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寅时刚过天幕还是一片沉郁的绀青色仅在东边天际透出一线微弱的鱼肚白。
万籁俱寂中唯有安阳侯府早已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侍女们手捧各式物什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回廊与庭院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兴奋的躁动气息。
严初其实醒得比叫起更早。
几乎是窗外传来第一声细微响动时她便睁开了眼 心脏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扑通扑通敲击着期待与喜悦的鼓点。
这一天终于来了。
被望舒和侍女们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时她虽然也因早起而迷糊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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