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铜质穹顶已开始折射晨光。
四月的多瑙河畔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松木的香气。
黑色奔驰轿车停在霍夫堡宫旁的地下停车场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四张年轻的脸庞——他们的呼吸在玻璃上凝结成薄雾像极了即将破茧的蝶翼。
后视镜里蓝云的指节微微发白。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总在他紧张时出现尽管三个月前维克多大师就说过:“紧张时想象自己是莫扎特的琴键承受万钧之力却能化作蝴蝶。
” 此刻镜面映出的倒影里蓝茵正用发梢蹭了蹭鼻尖凌天绝在调试智能手环蓝山则低头检查着琴箱里那架改装钢琴的机械结构。
引擎熄火的瞬间金色大厅正门传来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的变奏。
那是维克多特意安排的迎宾曲——老钢琴家总说真正的大师应当能在任何变奏中听见永恒的原曲。
萨克森宫邸的书房里地球仪在水晶台灯下泛着幽蓝光芒。
维克多的指尖习惯性地停在东亚版图上那里有他最骄傲的学生。
退休十年这位曾与卡拉扬同台的钢琴巨匠依然保持着每周三小时的练琴习惯——不是为了演出而是为了对抗时间。
“维克多先生艺术委员会来电。
”管家推门时老钢琴家正对着莫扎特的青铜半身像发呆。
那尊雕像的额头被他的指尖磨出了铜绿仿佛无数次的抚摸能让时光倒流。
电话那头传来法语与德语交织的争论维克多闭上眼睛。
三个月前他动用毕生积蓄买下本届赛事的主持权理由很简单:当艺术被政治浸染总要有人扞卫纯粹。
他听见自己用带着萨克森口音的德语说:“第十号选手的名额我以个人名义保留。
“ 地下练习室的温度恒定在22摄氏度四架施坦威三角钢琴围成完美的声学矩阵。
蓝云的《K.467协奏曲》进行到第二乐章时突然凝结——蓝茵的《土耳其进行曲》里渗入了二胡的颤音凌天绝的《幻想即兴曲》被电子鼓点撕裂蓝山竟用改装琴键弹出了机械齿轮的摩擦声。
“维克多老师说过”蓝云停下手“莫扎特的音乐像多瑙河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
” 他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衬口袋里那张泛黄的乐谱——那是维克多赠送的莫扎特手稿复制品边缘被摩挲出月牙形的折痕。
莫扎特基金会的地下室里尘封着一份从未公开的《C小调幻想曲》手稿。
传说这位音乐神童在完成作品时故意留下空白小节等待后人填补。
艺术委员会主席冯·哈根巴赫每次经过玻璃展柜总要对着那空白处凝视良久——那里藏着音乐史上最昂贵的谜题。
今年的评委席空前豪华:俄罗斯学派的最后传人伊琳娜·拉祖莫夫斯卡娅日本先锋派作曲家野田郁以及那位总戴着莫扎特同款假发的英国爵士乐大师。
当维克多宣布本届主题为“经典重构“时野田郁突然用流利的德语说:“让年轻人用MIDI软件解构莫扎特这不亚于用剃须刀拆解施坦威。
” 选手通道的长镜前蓝茵正在用发簪固定盘发。
镜面映出对面墙上的投影——本届参赛者名单:俄罗斯少年穿着家族银饰韩国女孩的和服腰带绣着五线谱美国选手戴着神经连接耳机而蓝山的机械琴箱正在自动校音。
“轮到你了蓝云。
”工作人员的声音惊飞了玻璃窗外的鸽群。
当黑色燕尾服掠过长镜时所有人都看见他口袋里的莫扎特手稿在晨光中闪了闪。
第一乐章的第一个琶音落下时金色大厅的水晶吊灯似乎跟着震颤。
蓝云的指尖没有遵循传统他在莫扎特的旋律里加入了水波般的延迟震音——那是他从苏州评弹里偷来的技巧。
当《K.467》进入华彩乐段观众席突然亮起无数手机屏。
维克多在包厢里按住狂跳的心脏三十年前他正是用这首协奏曲征服柏林爱乐而此刻他听见了完全不同的河流:多瑙河在琴键上泛起涟漪逐渐变成苏州运河的月光。
蓝茵上台时舞台射灯突然故障。
黑暗中《C小调第八奏鸣曲》的旋律如月光般流淌。
当她即兴加入琵琶扫弦般的琶音时评委席上的野田郁突然摘下耳机。
“这是……”日本作曲家的指尖在虚空中颤抖“莫扎特不可能想到他的愤怒能与东方的雨声共鸣。
” 凌天绝的《李斯特超技练习曲》像一场声音的视觉艺术。
他的智能手环将每个音符转化为光点投射在金色大厅的穹顶上形成流动的星河。
当第三乐章达到高潮时系统突然提示“硬件过载“。
没有停顿。
凌天绝的左手继续在低音区滚动如雷右手却开始即兴编织新的旋律。
观众席上爆发的惊呼被他的琴声吞没仿佛整个大厅都在这双十九岁手掌下重新编排。
维克多在包厢里倒了杯白兰地看着这个中国少年将技术故障转化为艺术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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